【虫铁】三个愿望-05
* 接复联三
* 中篇 会HE！HE！HE！
暑假要来啦！虽然小男孩儿没在舞会上等到他的心上人，可是男人依旧给了他一个惊喜😘
第四章
05.
六月的纽约已然是一片炎夏的光景，太阳毫不吝啬地施与丰沛热烈的光和热，整座城市像是被塞进烤箱的大面包，笼在了团团热气里。即便Mr.Stark特地在Peter Parker的战衣里加上了制冷装置，闷热还是如影随形，蜘蛛男孩不得不开始逐渐减少他课后的“社会实践”活动了。
人们总愿意说夏天是属于少年的季节，因为它炽热而灿烂，可Peter不愿意被代表。于是他觉得阳光聒噪，风也聒噪，它们一齐吵嚷嚷地扑到身上，把男孩的思绪扯得七零八落，就在刚刚他搀着一位老妇人过马路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中暑倒地了。
男孩的烦心事很多，而头一桩便是即将到来的暑假。
今年全国高中的暑假因为无限战争的影响推迟到了六月中旬，而过了这个假期，Peter就是12年级的学生了。
12年级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的高中生活走到了尾声，意味着人生的第一个分岔路口即将摆在眼前：在这个路口有些人选择进入大学深造，有些人选择直接步入社会，而一旦选择了其中一条路，又会有千千万万的分支摆在他面前。
Peter在11年级通过了SAT考试，成绩不错，够他在全国的一流大学里挑选自己心仪的那所，可是选择越多，问题便接踵而至，选项琳琅满目地铺在男孩面前，反倒让人迷了双眼。
“所以你自己想好要申请哪所大学了吗？”Tony Stark今天的视频电话从遥远的瓦坎达打过来，画面中他身后的背景是充满了科技感的瓦坎达实验室，穿着实验服的人来来回回走过，而Mr.Stark悠闲地穿梭在其中，时不时停下来端详那些陈列着的新奇玩意儿——振金限制了男人的想象力，“如果你想去麻省理工，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
“我不知道……”Peter诚实地回答道，他坐在一栋老旧楼房的天台上，这是被夕阳都冷落的僻静小天地，男孩此刻终于可以摘下蜘蛛侠的头套，好好呼吸一口清新空气了，尽管那空气里也带着燥热的温度。
“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这一切，就已经要做选择了，时间过得太快了。”男孩把双腿垂在高台边缘，无所适从地来回晃动着，就像是主人的情绪飘摇不定，他问视频里的男人，“你当年也这么纠结过吗，Mr.Stark？”
“我吗？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在哈佛、斯坦福和麻省理工的邀请信中选一个，而我选择了麻省理工——所以我希望你去那儿。”
“哇哦，那可真是个艰难的决定。总之我会尽快确定自己的方向的。”Peter也意识到自己那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多余了，拾回了些幽默感，他终于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来，“Mr.Stark，我想问你——”
就在男孩踌躇的短暂几秒里，他们的谈话被一位科研员模样的瓦坎达人打断了：“Mr.Stark，检测结果出来了，您可以跟我去实验室了。”
“抱歉，kid，我得挂电话了。”Tony没听出男孩话里的欲言又止，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抖动，那是男人已经在去往实验室的路上了，“我最近会有点忙，不过我会每天抽空给你打电话的。对了，你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帮你定做的那套西装吧？我会安排哈皮接你去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但愿你会喜欢。”
男孩赶紧连声答应，生怕耽误了Mr.Stark的时间：“噢，好，好。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家了，May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呢。”
“再见，kid. ”
“再见，Mr.Stark. ”
手机屏幕停留在男孩努力扯起的笑容上，等到通话完全挂断，Peter的笑容立刻塌了下来，他懊恼地揪着自己深栗色的小卷发，责怪自己刚刚的不争气。
他只是想邀请Tony去参加他的学年舞会而已。
学年舞会通常比返校季的舞会更加盛大些，这就意味着学生不仅可以和心仪的舞伴，还可以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参加。距离舞会还有一周，Peter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找到舞伴，也没请到Tony，这让男孩感觉很糟。
“我讨厌夏天……”男孩嘟囔着，从楼顶荡着蛛丝跳下来，平稳落地，他的心却还在半空中悬着，飘飘悠悠，找不着落脚点。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Peter掏出手机一看：“噢忘了说，你的学年舞会定在了6月14日对吗？我会尽量去参加的。T.S.”
一瞬间Peter甚至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天大的幸运砸中了他，他又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他太高兴了。
如果是有Mr.Stark的夏天，那该是多美好的季节！
“37次。”
米歇尔·琼斯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数字来，她说得很小声，开场的轻柔舞曲都差点盖过她的声音。
“对不起，你说什么？”Peter Parker终于从心不在焉中分出一些注意力来给他的女舞伴，他把身子微微前倾凑近米歇尔，好听清楚对方说话，“什么37次？”
“我在数你看向入口的次数。”就在米歇尔说这话的时候，Peter的眼神又一次不自觉地瞥向了门的方向，“现在是38次了——你在等人？”
“对不起，米歇尔，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想……是的，我在等人。”
这本该是个美好的夜晚，每个人都沉浸在学年舞会的欢乐气氛中，和舞伴有说有笑地和着音乐摇摆，年轻的身体迸发出无限的活力来。Peter却好像是游离于这热闹之外的局外人，在舞池边缘跳着不着调的舞。他穿着Mr.Stark送他的西装，布料是上好的羊绒面料，合身又挺括，可他总觉得浑身不那么自在，像个僵硬的木头人儿。
“不用道歉，反正我不在意这些。”
他的舞伴还是冷冷清清的性子，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但不可否认她今天美得焕然一新。以往总是随意扎在脑后的蓬松卷发披散在肩头，正红色的礼服裙衬得女孩小麦色的皮肤闪着好看的光泽，Peter当初邀请米歇尔做舞伴时抱着找个人搭伴的单纯心态，绝没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总无精打采的女孩儿也能像此刻这样光彩夺目。
他不该扫了女孩的兴，这绝不是一个绅士的做法。可是他越想集中精神在对方身上，他的思绪却总不由自主地飘出去，飘到他心上人那儿去。
Mr.Stark还没来。
Peter只能一遍一遍地劝慰自己，对方一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紧事，等到解决完了，那个男人就会招摇地从那扇大门走进来，盛装出席来赴男孩的约——他从不怀疑Mr.Stark会做出不能履行的约定。
“看起来那个人对你非常地重要。”米歇尔把垂在眼前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把Peter虚扣的手按在自己腰间，新的乐曲响起，是首轻快的圆舞曲，正适合来一段维也纳华尔兹。米歇尔拉着男孩往舞池中间踱过去，“你为什么不直接邀请她做你的舞伴？”
Peter僵硬地搂住舞伴的腰，亦步亦趋地迈出舞步来：“他不可能答应的。”
“原来是个男人。”女孩轻快地退后一步，“亲人？”
“不是。”Peter也紧接着把左脚向左前方跨出一步。
维也纳华尔兹的节奏很快，女孩灵巧地拉着Peter的手旋转了一圈，飞扬起的裙袂像朵盛开的玫瑰花：“好朋友？”
Peter把左脚并向右脚：“不是。”
“暗恋对象？”一个流畅的滑动步伐，女孩把男孩又往舞池中央带了带。
Peter顿了半秒，脚上的动作立刻跟不上了，他一边慌乱地整理步伐一边连声否认：“不，不是，怎么可能——”
“你喜欢一个男人。”又是一个旋转，米歇尔的眼睛半眯着直直看向Peter，“对吗？”
在那一刻Peter突然反悔了，他希望Mr.Stark永远不会从那扇门后出现，米歇尔深邃犀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在女孩面前他的一切秘密都无从遁形，Peter甚至怀疑自己蜘蛛侠的身份也早就被识破，只不过对方懒得说破而已。
“好吧，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男人。”Peter低头盯着自己锃亮皮鞋的鞋尖，他们已经几乎跳到了舞池中央，换成了原地踌躇步摇摆旋转。男孩已经几乎看不清入口处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朝那个方向张望，“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算了，我也没那么感兴趣。”米歇尔似乎无意为难Peter，她看着面前的舞伴，因为高跟鞋的缘故她比对方还偏偏高出一些，她思忖了会，还是决定鼓励一下男孩，“但我觉得这是个很酷的选择。”
“谢谢……”Peter赶紧顺着台阶下，又真诚地夸赞道，“你今天真的很好看，米歇尔。”
后半场的舞会Peter放开了许多，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分享秘密的同盟，尽管他不能说太多，但至少这地球上除他以外，终于又多了一个可以稍稍敞开心扉的同伴。米歇尔是个敏感纤细的女孩儿，但足够靠谱，如果这件事被Ned知道，结果一定将和现在的局面大相径庭：不出三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他Peter Parker暗恋钢铁侠的。
唯一让男孩感到遗憾的是，直到舞会散场，Mr.Stark也没有出现。
舞会在晚上十点半结束了。他把米歇尔送回去，再自己一人走回家。到家后Peter匆匆洗了个澡，头发吹得半干，然后一个人坐在床边里捧着手机发呆。
他又点开那条署名是“T.S.”的短信，男孩这几天里把这几行字背得滚瓜烂熟，它承着男孩满满的期待。或许这对米歇尔不公平，但Peter不得不承认，当他今天早些时候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时，满心想到的只有Mr.Stark看到自己时会展露出如何的表情。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刻，再过十五分钟，新的一天就开始了，而在即将过去的6月14日，Mr.Stark还没有和他联系过。
男孩替男人找了无数了开脱的理由，却没能找到让自己缓解失落的办法。他只能颓然地面对手机屏幕出神，看着时间从23:45跳到46，又不知不觉变成了50——他还是执拗地相信Mr.Stark一定会履行诺言，他得等。
哒哒。
或许是困倦即将占据上风，Peter隐约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响，他一下子精神了，坐直了身子凝神谛听。
哒哒。
有人在敲窗户！
Peter飞快地翻身下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打开窗户，风把窗帘吹得猎猎飞扬，而窗外静静悬停着一副钢铁战衣，面罩向上翻开，露出那张时常出现在电视里的面孔。
“我赶上了吗？”男人此刻像个夏天雨后趴在暗恋女孩窗边的少年，嘴角噙着笑，他眼睛里有星与月，还有男孩雀跃的脸，“现在几点了？”
在见到Tony Stark的前几秒Peter惊喜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像是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烟花。这样的感觉上一次发生在Tony第一次造访他家时，再上一次得追溯到八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钢铁侠本人。喜悦来得后知后觉，Peter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咧嘴傻笑着，他慌忙整理近乎失态的面部表情，一边把Mr.Stark从窗口拽进房间来，一边语无伦次地回答道：“当然。现在11点刚过52分钟，时间充裕得很。晚上好，我是说，很高兴见到你，Mr.Stark. ”
男孩手忙脚乱地理了理乱糟糟的床铺，又偷偷去客厅给男人倒了杯水，Tony从厚重笨拙的机甲里走出来，把乱糟糟翘在脑袋上的头发理好，坐在男孩的床边，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呼……谢天谢地。非洲最近进入雨季了，我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赶回来——我能再要杯水吗？”
“哦，哦，好。”
男孩连声应着，又顺便把餐桌上原本当做第二天早餐的三明治拿上——他猜想男人一定饿了。就在Peter出去的功夫，Tony已经把钢铁机甲收进了上衣口袋里，他把男孩递过来的第二杯水又一口气喝掉大半，这才觉得自己像株久旱逢甘霖的植物，重新回复了些生气。
“我实在是很抱歉，kid，我没能赶上你的学年舞会，但是我保证你的毕业舞会我绝对不会缺席的。”Tony真的饿坏了，他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话音有些含糊，“今天的舞会玩得开心吗？”
Mr.Stark吃东西的模样让人Peter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填得满满的，他和男人并肩坐在床边。
“舞会很棒，我们都玩得很开心，我几乎把所有的食物都尝了个遍。”男孩贴心地把水递给身边人，“你呢，Mr.Stark？你说你从非洲赶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去瓦坎达度了个假，顺便就在非洲转了一圈。”
Tony说得越是云淡风轻，Peter就越觉得有事，可他似乎并没有立场去刨根问底，只能作罢。
“我发誓我是想去出席你的舞会的，你看我把礼服都穿上了。”Tony指了指身上的西装，“可是那儿的天气实在是糟透了，飞机没法起飞，我只能自己飞回来了。”
“你其实不用特地赶回来的，你只需要给我打个电话……不，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我理解，拯救世界实在是太辛苦了。”一旦意识到自己被施与了过多的好意，男孩就会出现现在的状态，他说不上那是感动多一些，或者是愧疚更占上风。他知道男人对他的好意是个固定值，一旦他此刻透支过多，便意味着维系他们关系的羁绊便消耗得越快——Peter是个会权衡利弊的大人了，同时依旧是个会贪心的孩子，他不想只享受当下，却又希望那期限会是永远。
“这真的没什么，我本来也计划着今天回来。我实在是太想念纽约的甜甜圈了！你敢相信吗？瓦坎达科技那么发达，居然没人会做甜甜圈，我已经整整一周都没有好好摄入糖分了。”Tony努力把手上的三明治想象成一只洒满了糖霜的草莓甜甜圈，狠狠咬了一大口。
“不过这一路确实不容易，我的机甲已经耗尽了能源，我想大概是撑不到我飞回总部了，我准备马上去找家最近的酒店，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你可以留在这儿。”话未经思索就说出了口，男孩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激动，“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今晚睡在我这儿，我的床还算宽敞，我可以整理整理让它看起来好些，况且去住酒店实在是太浪费钱了……”
说完男孩自己都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他说服对方理由实在是太苍白拙劣了，但Peter还想试试：“Please……”
这是男孩的杀手锏了，这是他唯一的优势所在，每当他眼角低垂，眉头微蹙，凝视着Tony的眼睛，嗫嚅着说出“please”时，对方总能妥协，并且屡试不爽。
这次也没例外。Tony沉吟了一会，最后终于点头：“好吧。”
“太好了！我去给你找一套合身的睡衣！”
“你是认真的吗？”Tony把T恤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又皱着鼻子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头拎起男孩给自己的睡裤，上面缀着密密麻麻的粉红色Hello Kitty，“你这是故意报复，kid. ”
Peter极力忍笑，仍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我没有，Mr.Stark，这是我能找到最合适的睡衣了——我背过身去，你快换上吧。”
本着不该和孩子计较的原则，Tony顺从地换上了当初他给男孩准备的那套衣服，虽然花色不忍直视，好在面料还算舒适，换完睡衣，他盘腿在床上坐着，示意男孩也过来。
“我还没问你，你和你的舞伴相处的如何？”
“噢，你是说米歇尔吗？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儿，舞跳得也很棒。”
“看来你选择了一个不错的舞伴。”Tony拍拍男孩的肩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房间外突然响起了May的声音。
“Peter ？”女人在客厅呼唤了一声，脚步声向他们的房间接近。
“遭了！我忘记关客厅的灯了！”蜘蛛的本能让Peter一瞬间警觉起来，“不能让May发现你！”
Peter转过身把床头的灯啪地一声按灭，然后快速揽过Tony的肩膀，两人一齐倒在床上。男孩又用一只手抓住被角用力一扯，他们都藏进了被窝里。
几乎就在同时，男孩的房间门被打开了。
“Peter……？”May压低了声音问道。
“嘘……”Peter在被窝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男人别发出声响。
May在门边停了几秒，见Peter没回应，她便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来，一边轻声嗔怪道：“又贪凉不关窗户……”
Peter还维持着把Tony按到床上时的动作，他紧搂着不敢换动作，胸膛紧紧抵在Mr.Stark坚硬的反应堆上，这是男孩此刻唯一庆幸的事，不然男人一定会发现此刻他的心怦怦直跳，快得不正常。
被窝里的温度在逐渐升高，他们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男孩把被窝偷偷拉开一个缝隙，新鲜空气进来了，微弱的光亮也顺着逼仄的罅隙长驱直入，Peter一下对上了怀中人琥珀色的眼睛。
Tony也在看着他。
突然之间，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比缓慢，一秒钟被无限拉长，长到Peter能看清男人眼瞳里虹膜上每一丝纤维斑斓的色彩，清晰地捕捉对方眨眼时睫毛每一次细微的颤抖，他像是经历了一场盛大的蝴蝶效应，在那短促又冗长的一秒里他心跳停止，呼吸凝滞，大脑充血，血液沸腾，身体机能全线罢工，只因为那摄人心魄的一瞥。
May替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光熄灭了，他们又重新跌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女人从窗边走回门口的短暂距离里，男孩和男人默契地屏气凝神，开口意味着宣战，而沉默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
May替男孩轻轻带上房门，脚步渐行渐远，最后又是一声关门声，昭示着女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Peter立刻掀开了被子，同时移开了揽住Tony的手，两人在黑暗里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弈。
“呼，呼……好险。”男孩从侧卧变为面朝天花板躺着，他扭头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你还好吧，Mr.Stark？”
“还不赖。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些困。”Tony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我可能下一秒就会睡过去了，kid. ”
“对不起刚刚那么做，我怕May突然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卧室会吓一跳。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其实是个善良好客的人，只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机……Mr.Stark？”
Peter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话，向Tony解释了刚刚那些举动的原因，他现在丝毫没有困意，光是想到自己和心上人同床共枕这件事就够让人心潮澎湃了，如果可以他能和Mr.Stark聊上整整一夜。
可是他再扭头时才发现对方已经闭着眼睛，沉沉睡去了。
“好吧，晚安，Mr.Stark. ”男孩替两人盖好被子，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守株待兔般等待困意主动造访。
彼时的Peter Parker还沉浸在淡淡的失落中，他在脑中排练过无数次现在的场景，那些急于想要捧到Tony面前的他的赤诚的爱慕，却都被身边人均匀平稳的呼吸摁进了午夜的缄默中。
而男孩却不知道，在男人千万个被失眠或梦魇所累的夜晚，连安心落意地好好睡上一觉都成为奢侈时，男孩的怀抱容纳了他所有的不安与劳顿，成了最好的安床，而这何尝不是一种独厚的信任。
今夜，Tony Stark睡得很安稳。